景彦庭的确很清醒,这两天,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,甚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受、认命的讯息。 现在吗?景厘说,可是爸爸,我们还没有吃饭呢,先吃饭吧?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,哪(nǎ )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(wèi )已经开始泛红,她依然(rán )剪得小心又仔细。 景彦(yàn )庭没能再坐下去,他猛(měng )地起身冲下楼,一把攥(zuàn )住景厘准备付款的手,看着她道:你不用来这里住,我没想到你会找到我,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,那也没办法。我会回到工地,重新回工棚去住,所以,不要把你的钱(qián )浪费在这里。 她话说到(dào )中途,景彦庭就又一次(cì )红了眼眶,等到她的话(huà )说完,景彦庭控制不住(zhù )地倒退两步,无力跌坐(zuò )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(shàng ),双手紧紧抱住额头,口中依然喃喃重复:不该你不该 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 桐城的专家都说不行,那淮市呢?淮市的医疗水平才是最先进的(de ),对吧?我是不是应该(gāi )再去淮市试试? 她一边(biān )说着,一边就走进卫生(shēng )间去给景彦庭准备一切(qiē )。